第九十七章 很久很久
荣远再次指向宋丽：“辞职率接近11%，你不觉得这个数字很可怕吗？为什么留不住人，你做好人文关怀了吗？远大集团是不是一个凝聚力强的大家庭？”
一连窜的问题逼的宋丽低头。
“明年这个数字不在8%以下，你辞职走人。”
高管们纷纷低头不吭声，自保。
宋丽面红耳赤。
朱波波暗地里幸灾乐祸。
她不做落井下石的事，也不是一个高尚的人，看见欺负她的人被骂被威胁辞职，要她不幸灾乐祸，做不到。拜托，她经常被这个女人骂被这个女人威胁辞职，要她不幸灾乐祸，绝对做不到！
哎——凡是偷偷抬头看老板脸色的高管们都发现对内秘书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朱波波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泄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快乐地飞速地敲击键盘，一个字都不落下。
晚上照样加班到九点，将修改好的汇报发给已经回家的荣远。
荣远很快回复邮件：会议结束，你解放了，又是周末，快回家去吧。
朱波波没想到这么快收到回邮，立马敲过去两个字加一个感叹号：谢谢！
谢什么？
朱波波累的腰酸脖子酸肩膀疼，本想敲完“谢谢”后收拾东西回家，可是老板的问题来了，做下属的必须回邮。想了想，小心翼翼回复邮件：谢谢您为我正名，我是对内秘书，不是秘书室里多余的人。
你一直不多余。
呵，老板打字真快，这六个字在一秒钟之内跳进秘书的电脑。
朱波波心花怒放，在秘书室手舞足蹈：一直不多余，原来她一直不多余。心里一咯噔：这是不是请求董事长帮忙的好时机？他说她一直不多余，说明他很认可她的工作。
朱波波斗胆发邮件：您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叫“再”？我帮过你什么忙吗？
直到现在，人事还没和我签正式劳动合同，还在试用期，很多福利都无缘享受，比如年度阳光普照奖，虽然只是区区三百元，可我很想拥有，那可是阳光普照啊！
用手机回复邮件的荣远泡在暖暖的按摩浴缸里，防水墙里的液晶电视正在放一部美国大片，当朱波波想要阳光普照时，大片里一辆跑车高速撞上一辆同样高速的列车，震撼的爆炸场面，震撼的音响效果。
荣远欣赏完震撼，回复邮件：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抓住重点？你要的是劳动合同，不是阳光普照。
我都要。
我都给。
朱波波看着电脑屏幕里“我都给”三个字，乐的合不隆嘴。
所以，回到家一动不动趟在床上的朱波波，控制不住脸部肌肉——乐！
泡好澡的荣远被杨安搂着，同喝一杯咖啡。
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洗去一身的憔悴，这个男人容光焕发。
容光焕发的荣远在杨安眼里，帅到爆。
荣远落地上海，她就来到黑漆雕花铁门16号，天天盼君早归。
荣远没落地上海前，她想来他的别墅，但是没来。
她不想在没有荣远的别墅里看见余久久，更不想在有荣远的别墅里遇见余久久。
反正不想见到余久久。
她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疯女人。
她深爱的男人好不容易陪她巴西度假，情浓意浓时，被这个疯女人扰乱。
杨安对荣远特别敏感，她敏感地知道，身在巴西的荣远心乱了。
他发呆，时不时发呆。
杨安知道他为余久久发呆。
要杨安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她不过发了几句牢骚，荣远竟然离开了巴西。
她想随同一起离开呀，但他说：“我接下来会马不停蹄地工作，没时间陪你，回去吧。”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别烦我。”荣远丢给她冷酷的三个字和一个背影。
她只好不情不愿独自回到上海，在父母陪伴的自家别墅里，天天盼君回来。
他终于回来了，她又可以搂着他，同喝一杯咖啡。
“我调的咖啡好喝吗？”杨安搂着荣远的脖子撒娇。
“味道不错。”
“这是爱心咖啡，你一口一口喝下去的，是我的心，是世界上最好喝的咖啡，你说，是不是？”
“是。”
杨安笑，笑的很温柔很妩媚：“远，我好想你。”
“我回来了，一时半会不会离开。”
“你想我吗？”
“又问，天天几个电话来问，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搂着你，还要问吗？”
“你想我吗？”杨安当然还要问。
“数没数过问了多少回？”
“我要一直问到你，说你想我。”
荣远故做投降状：“怕你。”
杨安的脸贴上荣远的胸膛：“你想我吗？”
“能不能来点新意？”
“好，”杨安热切的望着荣远的眼睛：“你爱我吗？”
荣远举起双手：“我真的投降。”
“等你说爱我，等的心都碎了，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不骗你，到了发现我再次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绝对会说我爱你。”
杨安吻上荣远的唇：“一年？还是两年？我可不想遥遥无期。”
“不会。”
“不会是多久？”
不会是多久？
荣远没有答案，他被女人伤的太深，要用多长的时间化疗这伤痛？
不会是多久？
杨安问的问题，杨安有答案。
“远，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是一种很纯粹的爱，你感受的到吗？”
荣远点头。
杨安的眼睛发亮，笑容慢慢展开，在她的脸上荡漾开去，变作一个笑颜如花的女人：“远，你肯定我对你的爱，我好高兴，好高兴。”
“你的要求这么低？”
“对你，我没有要求。我爱你，也乞求你爱上我，为了你的爱，我愿意放弃我所有的财富，甚至，生命。”
荣远感动地吻吻杨安的额头：“傻女人，我没你想像的好。”
“我不在乎你好还是坏，我就是爱你，爱你的头发、眉毛，你的眼睛，你的唇，你的脸，你的胸膛，你所有的所有，我停止不了爱你，哪怕是一秒，我也不愿意失去爱你的一秒钟。远，我为你痴狂，没有你，我肯定活不下去。”
笑颜如花的女人泪流满面，笑和哭同时呈现在一个女人脸上，并不矛盾，相反，很感人。
荣远感动的喉咙发堵，吻上杨安的唇。
期待这一刻多久？很久很久，久到无法用时间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