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昔时因 今日意

几个意思?

该你的?

怎么听着像是要抢啊?

“潞王,普通家的公子哥儿都有贴身丫头,你为何不能要?”张静修一时没想明白。

“反正娘亲就是不让。”朱翊镠气嘟嘟的样子,像是受到多大委屈似的。

张静修思绪飞驰,想着这才万历六年,万历皇帝才大婚几个月,历史上的偷腥事件还没发生呢。

李太后不至于现在就对两个儿子管制那么严厉吧!关键朱翊镠才多大?声音稚嫩没变声,下面还没长毛咧。

“为什么不让?”张静修追问。

倒不是因为八卦,而是觉得既然朱翊镠在身边,对李太后一家子应该有足够的了解。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多掌握一些情况,对救父救张家肯定大有好处。

“有本事问娘亲去啊!”朱翊镠来了这么一句。

看来,其中定有原因。

只是显然,朱翊镠不想说。也不知是真的不想说,还是因为考虑到锦衣卫和小亲亲在场所以不好意思说。

张静修就没再追问下去了。但默默记下这个信息,想着没准儿哪天就变成有用信息,能派上用场。

多留一个心眼儿,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儿。

可对于买奴婢这件事,张静修还是十分谨慎,发现并抓住对自己有利的方面:“潞王,既然太后娘娘不让,那向我要钱买,万一太后娘娘追究起来,谁敢负责?”

对,得随时准备搬出李太后镇压这家伙。

朱翊镠道:“只要你和手下的人不告状,谁知道?”

张静修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一个大活人,又藏不住,就是不告状,太后娘娘终有一天也会知道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潞王不要强人所难。”

“哼,你就是小气。”

“不是小气的事,只要太后娘娘点头应允,别说一个侍俾,就是十个一百个,本少爷也给潞王买。”

这时代,男尊女卑,买一个丫头也用不了几个钱,遇到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出几两银子就有卖的。

又不像上一世,女孩子都那么金贵,一个个自视甚高,初中都没毕业的,竟异想天开地想找大学生研究生做老公。

“这么说,就是不给呗?你承诺过,本王需要钱,随时可以开口要,每次最高能两百两,想赖账不成?”

朱翊镠瞪着眼,看样子想发火。

“本少爷是承诺过,但又没承诺只要你一开口就给,钱得用在该用的地方,物有所值才行。”

“好,你不给是吧,小心本王将小亲亲抢过来。”朱翊镠眼神里露出狡黠、贪婪之色。

小亲亲浑身一颤,花容失色。

张静修立马儿递给小亲亲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冲朱翊镠大声斥道:“你敢!潞王若敢打小亲亲的主意,本少爷就不是拿竹鞭子抽你那么简单,钢鞭子潞王不是没见过。”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得不防啊!

朱翊镠住在这里,算是家贼,更是要防备。

而且,历史上的朱翊镠确实是个好色之徒,据《明史》记载,他有十几位妻妾,但仍抢占民女。最荒唐无耻的是,但凡他看得上眼的新婚女子,他都要占有“初夜权”,典型的“处女控”。

就好色这一点,他很像他老子。

穆宗皇帝就是因为沉迷于酒色,喜欢猎奇,整天躲在后宫与各种类型的女子嬉戏交欢,最后身子被掏空,以致英年早逝。

死时才三十六岁。

哎呀!一想到穆宗皇帝,张静修忽然间好像想明白了似的,为何李太后不给朱翊镠配备贴身侍俾……

是不是怕这小子长大后像他老子一样沉迷于酒色?

酒伤身,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

昨晚吃饭时,就问这家伙要喝一口小酒吧?他直摇头,而且还说从来没沾过;今日又说到贴身侍俾的事,估计是羡慕又嫉妒,所以才想背着李太后自己偷偷地买。

那由此可见,对于酒和女人这两方面,李太后对儿子的管制是非常谨慎严格的。

李太后不喜欢的事,更不能随便碰。

张静修心里有数。

见张静修一副剑拔弩张要拼了老命的架势,朱翊镠也只是瞅了小亲亲一眼,然后不作声。

因为,到了吃饭的点儿。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时候被赶出去,实在是不上算。

关键,朱翊镠他发现,在这里吃饭比宫里吃饭舒服多了,也有意思多了,不仅仅是好吃的问题。

……

白李杜的手艺还不错,可圈可点。

张静修倒是觉得,也就是一个合格的厨师水平,至于有多高,谈不上。况且自己心爱的辣椒尚未出现,味道总感觉差了些。

可朱翊镠不这么认为。

尽管没有他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和猪肘子,但他仍吃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真香啊”竟成为他饭中饭后的口头禅。

“在你们这儿吃了两顿饭,本王才发现,原来慈宁宫的饭菜是如此的难吃,这些年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第一顿饭,就收到朱翊镠这高的评价,白李杜还是蛮开心的。生怕来了做菜不合胃口,被赶回去。

赶回去其实也不怕,就怕像张静修说的那样,在李太后面前诋毁他两句,让他饭碗给丢了。

现在好了,工作算是基本稳定下来。

身份依然是御厨,在这里做菜待遇与宫中是一样的。

张静修还承诺会有奖励。

而且,在这里做菜没有风险,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随心所欲,不像宫中要求那么严格。

……

朱翊镠说到做到,第三天一大早,张静修还在沉睡当中,他便冲进来,嚷着要一道去司礼监接张鲸。

张静修真心不愿意去,可这家伙硬是不让睡。

没辙,张静修只得相陪。

但为安全起见,防止朱翊镠这家伙过河拆桥,真的管不住嘴,告诉张鲸这主意是他出的。

所以,张静修决定,将董嗣成带上。

万一张鲸气得发疯要拼命呢。

这样,张静修带着董嗣成,朱翊镠带着四名锦衣卫,一道前去司礼监接张鲸。

也算是给足了张鲸面子。

然而,去司礼监值房左等右等,从辰时等到巳时过半,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却始终不见张鲸的人影。

“狗东西!难道上吊自尽了?”朱翊镠怒气冲冲。

冯保做的接待工作,连忙答道,“不会不会,这是万岁爷的旨意,张鲸断不敢抗旨不遵。”

“娘亲知道此情吗?”

“好像知道,”冯保不确定地回答说,“可据奴婢所知,太后娘娘得知此请,并没有说什么。”

“那张鲸死哪儿去了?”

“奴婢马上派人去瞧瞧。”冯保巴不得将张鲸即刻踢出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