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制盐
这些石块并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岩盐。
这是夏禹在山洞里发现的。
而且山洞里还有很多这种岩盐，夏禹推测，这里肯定有一个大型的岩盐矿。
一个穿着鞋的部落小孩走过来，小孩大概七八岁，身高差不多一米六，身上肌肉隆起，非常健硕。
就是这个小孩，趁着夏禹睡着，把他的鞋子偷走。
“你在煮吃的吗？”小孩盯着石锅问。
“一种非常美味，你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夏禹一边添柴一边回答。
“真的？”说到吃，小孩口水都流了出来。
“我需要你帮忙。”
“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牤。”
夏禹把昨天埋起来的大小肠挖出来，让牤清洗干净。
原始人在食物充足的时候，不会耗费精力去清洗大小肠，这会让他们觉得是浪费时间。
“肠子很难吃，清理起来还很麻烦，又浪费水，你是要把它煮来吃吗？”
牤就在不远处清理大肠，一股臭味飘来，让夏禹本就空空的胃一阵翻腾。
而牤好像没事人一样，没有一点感觉。
“你放心，我保证你从没有吃过这种美味。”
夏禹的话勾起狈的好奇，做起事来也更加卖力。
石锅传热慢，牤个多小时水才沸腾。
而夏禹去附近转了一圈，并带回来很多蘑菇。
丛林里的蘑菇很多，夏禹还没走出部落就收获满满。
采摘队对蘑菇视而不见，原始人不吃蘑菇吗？
“这个不能吃，会死人。”
看到夏禹带回来的蘑菇，牤赶紧说道。
半山部落上千年来，每到缺少食物的季节，都会有人冒死吃各种菌类，但无一例外都被毒死。
“你放心，这些能吃。”
夏禹很喜欢吃蘑菇，经常去山里采摘，也认识很多品种的蘑菇。
虽然这里有大部分菌类从未见过，而且有毒的居多，但夏禹还是在这些菌类中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这是鸡枞菌，这是鸡腿菇，这是松乳菇，这是草菇……”
夏禹再次确认采摘的蘑菇，并叫出它们的名称。
“你认识这些毒菇？”不远处的酋长好奇问道。
“酋长大人，这里的蘑菇大部分都有毒，但这些却是可以吃的，而且非常好吃。
我们雪族人特别喜欢吃蘑菇，能吃的蘑菇我都认识。”
夏禹猜测，原始人之所以惧怕蘑菇，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试着鉴别，那些蘑菇有毒，那些蘑菇能吃。
对夏禹的话，酋长半信半疑。
石锅里的水，已经完全煮沸，夏禹将里面的杂质捞出来，继续煮。
没错，夏禹想要制盐，他可不想把带咸味的泥巴扔到锅里。
只是这里条件简陋，又得不到原始人的支持，所以制盐少了很多环节。
牤拿着一截大肠走过来，大肠清理的并不干净，上面还有一些污秽。
夏禹也没有办法，刚才他也听到，部落的大人制止牤继续取水。
水资源对原始人非常重要，因为取水，同样是狩猎队冒着生命危险取回来的。
夏禹将大肠用石块切成一段一段，牤帮着添柴生火，偶尔疑惑的看向石锅，不明白夏禹煮了半天水有什么用。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石锅里的水慢慢煮干，在石锅表面，覆盖着一层黄褐色的晶体。
夏禹小心翼翼把粗盐刮出来，一共得到三两左右粗盐。
用手沾一点放进嘴里，咸中带着苦涩，虽比不上细盐，却比带咸味的泥土好的多。
“这是什么，能吃吗？”牤感觉很好奇。
“这是一种佐料，叫盐。”
“你说什么？盐？”
一直没有抬头的酋长，像猛兽一样猛的扑过来，沾了一点粗盐放进嘴里。
“盐，果然是盐。”
酋长浑身都在颤抖，传说中的盐啊，他只在祖辈的传说中，听过盐的名字。
“这盐，是你用水煮出来的？”酋长不可置信的问。
“是的酋长大人。”
“盐，不是海边才有吗？”酋长不明白，为什么一锅清水，能煮出盐来。
“酋长大人，有一种带盐的岩盐，只要经过处理，不但可以提炼出盐，而且还比这个粗盐更好。”
“夏禹，你可不可以教我们制盐术？”酋长内心火热，那可是盐啊。
“咕咕……”
夏禹摸着肚子，对酋长腼腆一笑：“酋长大人，我饿了。”
“牤，去把肉干拿来，多拿点，让夏禹小兄弟吃饱。”酋长指使最近的牤。
“酋长不用麻烦，你只要给我一点清水，把这大肠和蘑菇洗干净就行。”
肉干被反复晾晒，硬的和石头差不多，夏禹可不想啃石头。
“还不快去？”酋长瞪了牤一眼，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洗干净点，别怕浪费水。”
说完酋长脸上带着笑容，对夏禹释放最大的善意：“夏，你说的岩盐，是不是山洞里，那种能反光的石头？”
“是的。”
夏禹头也不抬，认真将石锅刷干净，又倒满干净水。
“这个石头，能把它煮成盐？”酋长满脑子问好，石头煮成盐，这没道理啊！
“这个岩盐……”夏禹猛然顿住，说到：“制盐术是我们雪族人最大的秘密。”
“夏禹小兄弟，雪族已经没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把半山部落当成自己的家。
以后，半山部落的人，就是你的亲人。”酋长向夏禹伸出橄榄枝，只要能得到制盐术，解除夏禹奴隶的身份，只是小问题。
“酋长大人，制盐术很简单，你随便找几个人来，我很快就能把他们教会。”
夏禹顺坡下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能用制盐术作为交换，安全度过剩下的三个月，夏禹觉得很划算。
酋长露出爽朗的笑容，看向夏禹多了几分欣赏。
他本来还想着，万一夏禹要是不交出制盐术，他就只能严刑拷打，得到制盐术再将他杀死。
夏禹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
“酋长大人，半山部落有一百多人，为什么狩猎队只有十几人？”夏禹很好奇，部落除了狩猎队，基本上没有成年男子，最大的也就十四五岁。
中青年断层严重到超出常理。
“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熬过天赐，只有一小部分人成为战士。”
酋长突然显得有些落寞，哀伤。
没有熬过天赐会死亡？活下来的成为战士？
“天赐是什么？”夏禹问。
“你不知道天赐？”酋长看夏禹有种看傻子的感觉。
“我从小体弱多病，平时帮忙采摘野果，根本没有成为战士的机会，所以对天赐不太了解。”夏禹硬着头皮解释。
“身体虚弱接受天赐只有死路一条。”酋长接受了夏禹这种说法，因为在他看来，夏禹实在太瘦弱了。
“每年夏末，太阳和蓝星重叠，天地间会被圣光普照。
成年男子只要在这时候，将猎到的凶兽兽核放在眉心，接受天赐，就有机会成为战士。
只是天赐非常危险，我们部落每年熬过天赐的，也只有三四个人。”
部落里只要年满十四岁的孩子，就必须接受天赐。
想要让部落延续下去，就必须做出取舍。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夏禹久久无语，他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这个世界，看来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