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你这眼泪,为谁流

然,夏侯舒再怎么‘香蕉他个巴拉’,那也是在心中‘香蕉他个巴拉’,并没有真的在口上说出来。

她此时此刻的眼神,配着她的神情,加上她眼角滑落的两滴眼泪,那简直就是……情到深处、也恨到深处时的、既深情又痛楚的凝望啊!

虽然只是短短一刹,可对于正好在这个时间点,披着一身朦胧小雨的冰凉湿意,从窗户进入这间雅室的南曌来说,简直就是时间定格!简直就是一瞬永恒!

冷风吹来,吹起南曌披在身后的如墨长发。

大部分,在脑后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还有少部分,凌乱飞起,贴在了他那倾城倾国的脸颊旁。

向来自负、自大、狂妄、自信满得不能再满的堂堂圣王千岁大人,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脑子发蒙,什么叫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叫思维空空如也!

他就这么愣愣地,愣愣地,临窗而立……

好半晌,才颤抖着抬起手臂,指向夏侯舒的方向:“你你你……小东西,你你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在颤抖。

他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他看到了她的眼神,看到了她的泪水。

她的小东西怎么哭了?

怎会会用那样的目光凝视着另一个男人哭了?

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被他所知晓的事情吗?

他是真的慌了……

直到问完这一句话,南曌的目光这才落在掐着夏侯舒脖子的五指之上。

这五指的指节处已经有些泛白,可想而知,这人可不是一般的用力!

啥?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小东西,竟然被别人用力狠狠掐了?

南曌这才勉强从刚才的‘胆怯’中醒转过来,修长的身躯一闪,顿时化作一团在室内飘扬的雪花,带起一阵冰凉的风,朝着那男人而去!

可,南曌速度快,那男人的速度却也不慢。

几乎是在南曌动作的瞬间,那男人便动手了。

他的毎一招,都极为讲究速度和力量的结合,真正的快而狠,招招致命,没有丝毫留情。

若他的对面,同他交手之人并非南曌,指不定他的对手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才眨眼之间,这二人你来我往的,便经过了七八个回合。

眼见男人一记冰冷的拳头击出,南曌抬手还以一招同样冷冽的掌风,拳头和掌风势均力敌之下,两人同时朝后倒退了好几步,两人的交手,这才暂时停歇。

不大的雅室,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幽宜人。

那些精致的摆设,甚至连一个凳子的方位,都没有被更改丝毫。

由此可见,高手交战,比的可不仅仅是力量,还有劲力的控制。

而这两人,对内劲和外劲的操控能力,都已臻化境。

停住脚步之后,便是相对而立。

两个,浑身上下都是冰冷。

只不过一个,是皑皑冰雪、高贵倾城。

另一个,是无底深渊,无边的孤冷。

对望许久,还是那苍灰发的男人率先开口了。

他似乎在笑。

可他面上却没有笑意。

他缓缓道:“南圣帝国堂堂圣王千岁,看来,你的一颗心,的确是已经遗落在了这位夏侯世子夏侯舒的身上。而遗落了心,就遗落了软肋,你……知道吗?”

南曌对着男人的话可没有半分兴趣。

他的心早就给了夏侯舒,这本就是事实。

他才不要一个外人在这里叽叽歪歪罗里吧嗦。

他南曌的感情,与这人何干?

“本王之心如何,用不着你操心。本王只问你一句——是你弄哭了本王的小东西吗?!”他几乎气得睚眦欲裂。

还不等那男人回答,已经找回自己身体控制权的夏侯舒,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奔到了自家皇叔身边。

很是急切地道:“皇叔,才不是!我可不会为这男人哭!”

对于夏侯舒来说,‘眼泪’是一种奢侈,是一种珍贵。

她的眼泪,从来不会轻易落下。

因为落泪,毫无作用。

若真的要流泪,那这泪,一定是为值得之人落的。

所以,夏侯舒此刻才会格外急切地解释,自己刚才的泪,可不是为这男人而流的!

但这样的急切……落在南曌眼里,简直就像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不由得涌上一股淡淡的猩红之色。

他已经是咬牙切齿地说话了:“好……很好!本王不管你是怎么招惹的本王的小东西,今儿个,你都甭想活着离开这医馆的大门!”

说罢,就要动手!

可就在此时,又一阵冷风吹来。

位于南曌和男人中央位置的空地上,一名灰衣蒙面男人,突兀而立。

虽然瞧不清他的脸,可他满身的杀气仍旧让人觉得很是可怕,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南曌,仿佛要将他拖入九幽地狱之中。

但这里可是南圣帝国皇都。

男人有帮手,难道南曌就没有帮手?

灰衣男人刚出现,在暗处跟随着南曌而来的楼森,便也跟着快速显露了身形!

他的一身冷冽,杀气腾腾,比起那灰衣男人,丝毫不差!

除此之外,房间内的动静虽然不大,可一直关注着灰衣男人动向,发现其快速消失在视野之中的陆老七,也带着三队人,匆匆赶到了!

陆老七是粗人,没有楼森和灰衣男人那么诡异如风的出场方式。

这位主很实在,来到雅室外,直接对着眼前的木门就是重重一脚!

顿时,木门‘碰’地一声,大大打开,门外的十二人,那是抄家伙的抄家伙,拿武器的拿武器。

各个架势十足,威势颇大,只待夏侯舒一声令下,他们就可拿着家伙,拼命冲入,斩敌头颅,以解此刻‘没法计分’的苦闷心情!

但是,面对这样以少对多的场面,那苍灰发男人却丝毫不紧张。

反倒有一种游刃有余、淡然自若的气度。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看着南曌:“其实,你很清楚,虽然你的人更多,但想要轻而易举地留住我,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难道不是吗?”

“我承认,你很强,是我平生难得一遇的对手。”

“可,现在你……打不过我。”

方才他们掌力相碰,他退了三步,而南曌,却退了五步。

他们的内劲虽不分上下,可论身体承受能力,他却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