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抹杀她的存在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面容,但隐约是黑漆漆的脑袋朝上,他正打算收回目光却意外觉得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好似见过。

他薄唇紧抿心里有了个猜测,但他不想上前去证实。

会被抛在那,就像是抛尸一般,而那个人一动不动僵直着身体,更像一具尸体。

在他身侧的闫叔察觉他神色陡然间沉了不少,有点犹豫又有点自我否决般的不肯去相信,但目光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他顺着他目光看去,用他远视眼看了下,惊道:“那个人……身形像极了少夫人。”说完,他感到身边的人身体好些直了直。

江上寒这下想自欺欺人都难,他厉声道:“你们继续在这,闫叔跟我过去。”语音刚落,他身形已经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像一只猎豹,而闫叔对他们交代几句也随之跟上。

距离越近,那个人就越像尤乱白,等到了近前时……这就是她,本来就是她。

江上寒蹲了下去,伸出了手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迟迟不敢触碰她,带着几丝颤意举在半空中良久,才缓缓伸过去。

触手是冰冷如雪的温度,不像是活人会有的体温,但那弹性是活人有的。

意识到她还活着心里松了口气之余是惊怒,江上寒连忙把她抱了起来,发现她双目紧闭脸色青白毫无生气,而四肢有明显的捆绑痕迹,他险些压制不住体内的暴戾,嗜血的杀意让他红了双眼。

江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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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乱白醒来时,人是躺在江上寒怀里,而身处环境是在医院里。

她是被噩梦惊醒的,倏地睁开了双目思绪还没有回笼,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唤了她一声:“乱白!”

她愣愣的看了过去,满脸困惑拧着眉问:“我、我怎么了?”

江上寒眸色微变,但转瞬即逝,他轻轻抚着她脸颊不动声色道:“你觉得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很冷很冷,有蛇在追我然后……啊!”她说着陡然神色一变非常痛苦低声哀嚎一下不断挣扎起来。

江上寒被她这反应吓得不轻:“怎么了?头疼?”说着手已经按了护士铃,随之把她抱进怀里制住她双手免得她伤害到自己。

护士跟医生来了的时候,她已经在他怀里渐渐安稳下来,呢喃了一声:“我怕……”遂又昏睡过去。

江上寒动作轻柔把她放回去盖上被子,转过去时脸倏地沉了下去,对着几个护士道:“麻烦帮我照看好她。”说完示意医生跟他一起出去。

……“病人这反应有可能是因为这一场高烧跟环境,潜意识里把那些不太好的记忆深藏起来,过一段时间之后,也可能又恢复记忆。”

江上寒结束跟医生的谈话来到病房,几位护士只剩下两位在里面看守着,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她们走后,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个躺一个站,两人皆是纹丝不动。

前者面色苍白,秀眉微蹙还弥留之前的痛苦之色,后者神情淡静唯有眼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忘记了……也好。

傍晚,尤乱白再度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花花天花板,她视线一转落在了阳台外在打电话的男人身上,她的目光刚看去不多久,他便警觉的回了头与她对上,下一刻一个宛若春风般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美得令她晃花了眼却不由自主跟着一笑。

江上寒挂了电话走进来,来到窗前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体温正常便安下了心。轻声问:“有没有哪里难受?”

她微微摇摇头,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

“想不想喝水?”

她摇了摇头,忽然点了点头,道:“要。”声音出口粗粝如沙,十分难听不至于但绝对不好听。

见她自个听完表情一愣,他安慰的又抚了抚她的脸:“你好些天没喝过水又睡太久了,过几天就会好。”

她小脑袋一点,但神色有些委屈,给她喂了水等她精神头差不多的时候医生进来给她检查情况,建议再留院观察几天。

他没有意见,反正她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挪动,就暂时在这养养身体再说。

隔天,病房内迎来了客人,是东陌跟沈鹤云还有杜宇。

见到他们尤乱白很高兴,连着平淡无味的白粥都多喝了半碗。

江上寒让杜宇推坐在轮椅上的沈鹤云一同出来,刚好把空间留给两人女人叙叙旧。

他们并没有走太远,只是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谈话,这里少有人走过也没办法偷听,就连向窗口看去就能看到医院门口的状况。

“不是说他至少还有两个月才出来,为什么会是他动的手,你见到真人了?”沈鹤云微微蹙眉道。

江上寒抿着薄唇摇摇头,道:“是他。”顿了一会:“他你没见识过,手段也不一般,他许是猜到我会去调查他的服刑结束时间,故意给了假情报,而我就是因此而松懈了。”却没料到他早已出来,甚至来一次先发制人打算一下子打击他个片甲不留。

好在……她没事。

他神色微冷,想到了这件事他就止不住心里的怒意,可偏偏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以江少朝的性格只会变本加厉再对尤乱白下手,他就是那样的劣质而乖戾,总喜欢与众不同的。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他在暗你在明,而且他……知道你的弱点便会屡次朝这个方向打击你。”

他说的,江上寒都知道,正因此他在苦恼着到底该怎么办,弱点就是尤乱白但已经存在,他总不能去抹杀她的存在让自己恢复那个毫无弱点一身铠甲的他……

他俊眉深锁是显而易见的烦躁,伸手摸进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跟烟,才把香烟放唇上还没点着。

一直没说话的杜宇道:“大哥,香烟有毒,别抽。”

“有毒的也是我。”

“但特么的有二手烟啊!”

他:“……”

要不是气氛不对,沈鹤云都快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了,不过他道:“别抽,免得味道去不掉,她现在是病人很敏感。”

说及尤乱白,果然奏效了,他把烟从薄唇上拿下,合着打火机一同放在了窗台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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