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她生过了啊

自己对谢安妤是什么感情呢？聂慎漠漠地想。

从小所有人都告诉他，她是他未来的妻子。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也有她婚前哭着来找他，他却不肯带她走的内疚。

她现在过得不好，他自认为他是有责任的。所以他满足她所有的要求，打算将她捧回到曾经尊贵的位置上。如此，他才会从责任中解脱，迎来没有负担的人生。

如果没有遇见桃绯，或许他会觉得，这种平静的责任，也就是人生的模样了。

但他偏偏遇到了她。他这才知道，自己也会着迷，也会嫉妒，也会失控，也会想彻底地占有一个人，让她只对他一个人绽放。

这种强烈的渴望，他只对她一个人有。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对她，和对谢安妤的区别。

聂慎的久久不答，渐渐让桃绯感到失望。她看着他，垂下眼睫，唇角自嘲地勾了勾。

早就该知道答案的不是吗？是她问出了愚蠢的问题。

桃绯不想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回答，动了动身体，想要站起来离开，才发现自己放在膝上的手还握在聂慎的手心里。

她屈了手指，试图将手拽出来，动作惊动了沉思中的聂慎。他抬眼看她，手微微用力，制止了她站起来的动作。

“不是。”他说。

“什么？”两个字的回答没头没脑，桃绯愣一愣。

“不是因为谢安妤。”聂慎望着她，眸光深深。

他几乎望进了她的眼睛深处去。里面有些东西，仿佛他是真的，真的很珍重她，让桃绯几乎不敢相信。

“那，你是为了什么？”良久，她讷讷地问。

于聂慎而言，他从不必向人白自己的心迹。只会是别人迁就他，讨好他，测度他的意思。甚至在不久之前，桃绯也是这样做的。

然而现在，他想要对她坦诚。

虽然以他的自尊心而言，承认自己不能令她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是一件难堪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常常会想起当年你打掉孩子的事……你看，不做好措施，你都不肯和我上床。然后我会想，你为什么不肯给我生孩子？越想，我就越觉得不应该原谅你。”

他执起她的手背。上面有绑架中受伤的痕迹。他内疚而怜惜，轻轻地，郑重地在上面亲了亲：“如果我当时知道后来会发生这种事情，绝不会那样对你。”

至今想起她曾被绑架，他都会感到后怕。

就这样吧。他想。

她不愿意生孩子，也就算了。

他可以等到她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时候。

然而桃绯难以体察他现在的心情。她只是睁大了眼睛。

聂慎袒露的想法，是一种那样离奇的角度，让她觉得头脑有些混沌。

半晌，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她、她生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