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知何时消失的诅咒
“还真是个恐怖的家伙……”
与洛暝对视中，杰尔夫只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光了，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袒露在他的眼前一般。
“你说安克瑟拉姆神是低等神灵是什么意思？”
不过杰尔夫更为在意的还是那个让自己承受痛苦的家伙。
“这个嘛……”
被杰尔夫提问的洛暝不禁愣了下，意识到自己貌似说了多余的话。
“对于神，你了解多少？”
不过洛暝倒是没有在意，随即环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杰尔夫反问了起来。
“这个问题吗……”
被反问的杰尔夫倒没有诧异什么，而是在脑中思考了起来。
“很强大，只是一个诅咒就让我这个人类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能力。”
杰尔夫低声说着，语气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悲伤与愤恨，随后又是慢慢低下了头，沉声道：“完全是无法触及的存在。”
“就连最古老的失落魔法也是不可能轻易做到的。”
杰尔夫沉声说着，双手不禁紧握了起来。
“失落的魔法，灭神魔法对吧。”
看着杰尔夫这个样子，洛暝又是轻轻开口。
“恩……没错。”
听到洛暝得知灭神魔法，杰尔夫倒也没惊讶，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因为人类终有极限，就算是力量得到了肯定，却还是无法达到一定的程度，而神所拥有的力量却是超越人类太多太多了。”
洛暝眼睛微微眯起，道明之中的事实，随后又是闭起了眼眸，轻轻道：“终究人类是无法与神相提并论的。”
“啊，你说的没错。”
杰尔夫也是有些低沉地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又是抬起了头看向了洛暝，道：“不过你却能轻易压制了我的死亡力量，这可不是普通的人类能够轻易做到的。”
“这就是下面我要说的话了。”
洛暝慢慢睁开眼睛，正色看着杰尔夫。
“若想要与神对抗，除非是已经超越人类水平的人类。”
洛暝轻轻说着，看着听了自己的话而愣了下的杰尔夫又是笑了笑道：“而能做到这些的人，已经拥有与神战斗的力量了。”
“可是刚刚你不是说人类是无法与神相提并论的吗？”
对于洛暝与刚刚截然相反的话语，杰尔夫又是不解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过安克瑟拉姆是低等神灵的问题了。”
洛暝则是轻轻笑了下。
“……”
见问题回到了这个原点上，杰尔夫心中不禁又是充满了疑问。
“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强者，已经拥有了足以杀死弱小的神的力量。”
洛暝轻轻说着，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什么……”
而听见洛暝说出的话，杰尔夫不禁呆滞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说……人类能够弑神吗？”
杰尔夫震惊地看着洛暝，声音中都充满着不敢相信。
“当然。”
洛暝则是笑着回应了下。
“那弱小的神是什么意思？”
杰尔夫又是继续问向洛暝。
“神也是有强有弱的，而实力最为弱小不堪的就是下位神灵。”
洛暝轻轻笑了笑，随后又是会心地一击道：“而安克瑟拉姆则是仅仅在它上面的低等神灵罢了。”
“这……”
杰尔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先整理了下思绪。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杰尔夫有些凝重地看着洛暝，对于面前这个给神划分实力的家伙已经不能够只用神秘来形容了。
“你不必在意这些，只是我比较渊博而已。”
洛暝只是看着他笑了笑，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真的是人类吗？”
看着拿着神灵轻谈的洛暝，杰尔夫不禁问出了心中疑问。
“你认为呢？”
洛暝到没有诧异，反而微笑着看向了杰尔夫。
“根本说不好呢，你给我的感觉一直是虚无一般的。”
杰尔夫摇了摇头，根本无法判断。
“那么我反问你……”
见杰尔夫回答不出，洛暝则是轻笑了起来，反问道：“你认为自己还是个人类吗？”
“我……”
果然，这句话直接令杰尔夫语塞了。
作为一个被诅咒的人类，杰尔夫获得了永生与不死，不过同样的，这种诅咒的代价也将他摧残得不堪了，凡是所触摸到的生命都会随之凋零，越是尊重生命又反而会去剥夺生命，而不去尊重生命则不会放出那股死亡的力量，这种矛盾的痛苦已经将杰尔夫的心完全扭曲了，身体虽然还是人类，内心却是扭曲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称之为人，同样，力量也达到了半神的水准，但也只能是与这个世界所存在的神相比较了。
“既不能说是一个完全的人，也不能说完全不是吗……”
看见杰尔夫眼角的低落，洛暝也是微微低语。
“所以我根本没资格去问你的身份呢。”
杰尔夫轻轻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那么对于我的身份还好奇吗？”
洛暝走近了几分，看着站在原地的杰尔夫。
“怎么可能不会好奇，不过我也不会刻意去询问的。”
杰尔夫不禁失笑，将那股死灰的表情冲淡了几分。
“对于我，你是毫无所知的，这样不是很不公平吗？”
洛暝看着杰尔夫的眼睛轻轻说道，令杰尔夫不禁愣住了。
“为什么？”
看着洛暝的那双眼睛，杰尔夫只感觉心中那对于生命的感情又是沸腾了起来，并且根本无法压制。
“不会吧，难道又要……”
杰尔夫不禁害怕了起来，心中那对于生命的感情达到了极点，接下来应该是‘死亡猎手’的爆发了。
“不要，好痛苦！”
杰尔夫闭上了眼睛，他实在不想再次发出死亡的力量，实在不想掩盖自己的心情。
啪嗒！
然而下一刻，除了杰尔夫的几滴泪水散落在了地面上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一丝魔力都没有释放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杰尔夫不禁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
“我怎么没有……”
感受着自己对于生命的情感缠绕在心头，杰尔夫只感到这有些不真实。
“因为你已经不必痛苦了。”
“恩？”
听见那道柔和的声音，杰尔夫缓缓抬起了头，看向此时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洛暝。
“难道是你做的吗？”
杰尔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洛暝，自己身体中诅咒的感觉貌似连一丝都不存在了。
“啊。”
洛暝笑了笑，随后又是伸出了手掌。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洛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