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了不起的三姓家奴

“他竟然恢复了?”春鸣樱站在文渊阁的阁楼上,远远地看到吕布的戾气形成了结界。

秋楠呈走了过来,扶着栏杆,轻声说道:“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给他青龙気了吧!”

“哟,这你都知道了?”春鸣樱有些意外,“这小家伙的嘴也不怎么严实啊!”

“不是他说的!”秋楠呈微微一笑,“是你告诉我的!”

“我?”春鸣樱实在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提及过,忽然想到一件事,“是神铸吧!”

“当我在神铸上看到你的青龙気,我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总觉得你不会过来,可吕布被春箭丞击杀,让我相信,你已经身在玄武郡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

“哎,你给他青龙気无非是想断了他使用戾气的念想,又不是什么坏事!”

“万一呢!”春鸣樱忽然说道。

秋楠呈没有说话,他心里有另外一个算盘,异人的出现让自己的推算出现了偏差,甚至无法推算,白衣人几次三番的折腾,目的很明确,就是剩下的三象。

必须有强力的帮手才行,这是秋楠呈现在所急需的。若单单依靠武神尉,之前捉襟见肘的情况也已经被验证过了,所以,吕布现在成了秋楠呈的一根救命稻草。

手一挥,带起一阵黑気,聚而不散,缭绕吕布身边。所过之处,无论何物都开始呈现溃败之象,花草凋谢枯黄,石砾崩裂。吕布惊异的看着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喜是自己的戾气失而复得,惊是重获之力远超曾经。

吕布对着远处的一处假山,释放了手中的戾气,这里戾气犹如饿鬼扑食一般的哀嚎着窜了过去,假山瞬间崩塌,瞬而化为灰烬。

远在阁楼上的两位老者也惊呆了,这也不过是才刚刚恢复,倘若修行个千百年,无量大陆还有人能抵挡得了么。

兴奋之余,吕布加快了跑步的速度,冲向了臧金楼,秋楠呈见势从阁楼上飞身而下尾随其后,春鸣樱放下茶壶,身法丝毫不比秋楠呈差,却更显轻盈,就像是飞翔的燕子一般。

不消片刻,吕布便到了臧金楼,秋沐妘正在交代武神尉赶紧把春箭丞弄走,别躺在广场上碍事,真死在那了,晦不晦气。刚交代完,回过头便瞧见吕布周身戾气的站在大殿门前,着实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秋沐妘惊愕道。

“你猜?”吕布戾气加身后,面部表情都有了很大变化,狰狞了很多,但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你能冷静下么?”秋沐妘不是第一次见吕布这样,深知这样下去一定出事,便赶紧叫吕布冷静。

“你看好了!”

说完,吕布活动几下了,戾气的黑烟向地下猛地荡出,嗖的一下,径直窜上了臧金楼,这一窜,丝毫没有收到臧金楼不同楼层的压力制约,像是一根破势的黑色利箭,撕破了所有阻碍,直冲云霄。

阻力越来越大,打到吕布已经明显感觉到窒息,戾气所带来的冲劲却丝毫没有衰退,相反,却在不断加强,周身的黑色烟雾已经能看出火花在其中闪耀。

秋楠呈掏出玄武火符,向着太阳光一照,顿时一道光被反射了出来直射臧金楼顶。被云雾笼罩的上半部分臧金楼赫然显示在众人眼前。一座黑金的百层高楼在阳光下,璀璨生辉。

吕布周身的戾气已经燃烧起来,在臧金楼的黑金衬托之下,已然成了红色,不变的依旧是那让人无法接受的刺耳的哀嚎。

一声巨响,烟雾骤起,臧金楼上空弥漫了无尽黑烟,不停翻滚,犹如阴天的乌云巨雷一般,吕布继而又飞身而出,冲破了这翻滚的烟雾,一声长啸。

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惊世骇俗?恐怕已经没什么词能形容现在场景了。

一飞冲天,一跃而上。吕布是整个无量大陆第一个,一次登上臧金楼百层的人。

秋沐妘站在大殿内看不到,但是吕布飞身而上之时,她便在楼内乘坐玄台直奔顶层。这一路,秋沐妘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吕布这家伙千万可别做什么傻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秋沐妘下了玄台,一边想,一边跑上旋梯。外面像炸开了锅似的惊呼,秋沐妘又没看到,以为吕布已经给天都捅出个窟窿,心里又急又气。

而吕布那边,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顶层,这起势,就好像已经征服全世界了。

站在楼顶,整个玄武郡都尽收眼底,长舒一口气,舒坦。

“你这是要干嘛!”秋沐妘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站在顶层的阁楼内。累到不至于,更多的是吓得,心里忐忑不安,她以为吕布要把臧金楼毁了。

“上楼啊!”吕布没想到秋沐妘也在,满脸笑意,戾气很快就散去了。

“这么大阵仗,你就为上个楼?”

“大么?”吕布一心只为更上一层,所以根本没注意自己造成的影响。秋沐妘这么一提,这才注意到。

“你这真是要吓死谁!”秋沐妘给自己倒了杯水,给吕布也到了一杯,“喏,喝不喝!”

吕布接过水杯看着广场上的那个一大字:“那个是春箭丞么?”

“我哪知道!”秋沐妘没法出来,也看不到,尽管她心里知道那就是春箭丞。

“趟这么久了都没人管!混的太惨了!”吕布调侃道。

“打住吧你,你真以为没人管么,没人管早就死了!”秋沐妘给吕布怼了回去,“人家是四时令,春老太早就是了青龙気护体了。晾在那只不过是给秋老头看,装装样子而已。你还真当回事了!”

“春老太?”吕布迟疑到,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老太,“是那个不管到哪都喝茶的老太太么?”

“嗯,喏,就这茶叶,她给带来的!”秋沐妘指了指茶壶里泡的新茶。

“春箭丞是他儿子么?”

“噗~~~”秋沐妘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谁是谁儿子?”

“春箭丞是春老太的儿子么?”吕布又问了一遍,瞧见秋沐妘喷了一地茶水,很是费解。

“论辈分,春箭丞得叫春老太一声太奶奶!”秋沐妘连连摇头。

“太奶奶?”吕布咋舌道,“差这么多?”

“你以为呢?”秋沐妘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鬼笑的又问吕布,“那你猜,秋老头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呃~~~他是你太爷爷?”鉴于春箭丞和春老太的关系,吕布很自然的就向一个自认为的结果上靠了过去。

这话不说还好,最多被鄙视一下,一旦说出来,一定就是哄堂大笑,秋沐妘笑的合不拢嘴。

“你,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认为的!”秋沐妘笑的趴在吕布背后,小拳头一通锤。

“啊~~不是啊!”吕布感觉说错了,挺尴尬,“不猜了,你们这乱七八糟的,都什么啊!”

“秋老头是我爹!”

“爹~~~~~”吕布觉得,爹这个字在自己脑海里不断地回荡回荡回荡,无数个爹字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恍惚着就转了出去。

“哎,哎,吕布,你干嘛去,别走啊!”秋沐妘赶紧伸手拽住吕布,这么高的地方,有个闪失,就是跌落百层。

“你说登顶是什么感觉!”吕布退却秋沐妘的手,走到栏杆前,看着整个玄武郡地界。

“没注意过!”秋沐妘并不在乎什么登顶不登顶,即便是作为四象,她所在乎也不过是她心里那一亩三分地。

“人都说登顶才会看到最好的风景!”

“对啊,是这样的!”

“但是!”吕布指着玄武郡那一片被白衣人燃烧的殆尽尚处于重建状态的居民区。“我不觉得风景很好!”